當經紀人仇洋出現在梔梨和蔣越瀟的直播間時, 網上就有營銷號發通稿了，陶以其的粉絲們一股腦地湧進直播間。

他們剛來就聽到梔梨和蔣越瀟說回頭再看一眼。

【再說一遍！梔梨就是學以致用的小天才！】

【蔣爸爸的公司裏不可能有齊天大聖抓你！】

【我高中老師也愛這樣，剛走三分鐘就從後門默默看你。】

【我猜被梨梨點名的黑色衣服和彩色頭巾肯定又劃水了。】

【搬著小板凳坐等梨梨誇陶以其！】

【對對對！其其的敬業有目共睹。】

【我就說直播間在線人數怎麽多了起來, 敢情其他藝人粉絲過來了啊。】

【他們在競爭C位, 認真跳才對, 扯什麽敬業不敬業，粉絲們別太誇張。】

【呵呵，能內定的人怎麽可能認真跳，也就其其靠單打獨鬥走到現在。】

攝影棚裏，輕揚的樂曲依然在回蕩。

梔梨和蔣越瀟剛剛離開, 陶以其和同排其他兩個人便耷拉著臉，再跳時，連擡腳都懶得擡，手臂也極其敷衍地晃了幾下。

黑色衣服和彩色頭巾見狀, 神情微微一變。

他們就說陶以其三個都已經內定的人，怎麽還跳得那麽認真, 原來陶以其早就知道梔梨和蔣越瀟有可能來攝影棚？

這麽想著, 兩個人再度升起了劃水的念頭。

但梔梨前不久誇他們跳舞很厲害的話徘徊在耳邊, 清脆稚嫩的語調像是裹著糖粒, 讓他們劃水也劃得很別扭, 過不去心裏那關, 畢竟, 梔梨望向他們時的眼神太明亮也太信任了。

臺下，宜彩看著臺上唯一一個從頭到尾都在認真跳舞的沈琉，緊緊抿唇。

這個人明明猜到了C位被內定也沒劃過水, 從他的神情和表現中, 宜彩看得出來他對舞臺的熱愛, 不僅有熱愛，像是還有一絲不舍，所以竭盡全力地跳。

宜彩咽下嘴裏的糖，絲絲甜味留在味蕾上，梔梨說過撒謊不對，知情不報也算撒謊吧？

她的視線瞥向棚內的攝像機。

這不就是內定的證據？讓梔梨和越瀟看見幾個藝人錄制前後的變化，必然能——

“宜組長，別多事。”仇洋心裏憋悶，說話也不客氣，“糊裏糊塗才能過得好，你覺得一個藝人和一個高層在蔣總心裏誰帶來的利益比較大？他們拍的廣告甚至都不夠格呈到蔣總面前。”

宜彩臉色難看，又不可否認仇洋說的事實。

仇洋也是昨天晚上才從《閃亮的孩子們》節目組的一位朋友那裏，打聽到了他們這一期的行程，梔梨和蔣越瀟會被蔣彥恒帶來蔣氏集團。

自從《閃亮的孩子們》在網上熱度逐漸攀升，圈子裏一些小藝人都想和幾個小孩兒搭上關系，還有人聯絡節目的策劃希望能搞一組實習家庭。

仇洋制定的計劃原本是他出門偶遇梔梨和蔣越瀟，再找個恰當的借口將兩個小孩兒帶來攝影棚，但他還沒出手，兩個小孩兒就過來給宜彩果糖了！

天賜良機啊！

一個讓陶以其人氣翻倍的天賜良機啊！

計劃很周到完善，稿子也準備就緒，結果全毀在梔梨的一張嘴上，仇洋想起梔梨給的理由，再次生了一肚子悶氣。

當誰不知道蔣越瀟上奧數課摸魚給口口塗黑呢！這件事都登上熱搜了，也就梔梨那個小傻子真相信蔣越瀟是個奧數小天才。

仇洋再看臺上的陶以其，也沒出聲讓對方認真跳。

不管他們來不來蔣氏集團，C位也都拿到手了，這次要不是沖著梔梨和蔣越瀟，他根本不會帶著陶以其走這一趟，浪費時間。

恰在此時，梔梨和蔣越瀟也走到了攝影棚的門邊。

梔梨學著動畫裏抓小豬的狼，悄悄地探出小腦袋瓜，往臺上正在跳舞的六個藝人身上張望，蔣越瀟比梔梨的個子高，探出的腦袋瓜也在梔梨的小腦袋瓜上面。

再往上，則是隨行的攝像師舉過來的攝像機，直播間的網友們也隨著鏡頭往臺上的藝人的方向看。

剛看清場景，一個個呆若木雞，特別是陶以其的粉絲們。

前不久還兢兢業業跳舞的六個藝人，完全變了個樣子。

寬松點說，劃水了三個，嚴格點說，劃水了五個，但不管寬松還是嚴格，劃水的人裏都有被粉絲們吹敬業的陶以其！

比起陶以其和前排其他兩個藝人胳膊擡都不擡的態度，黑色衣服和彩色頭巾至少劃得不那麽有恃無恐。

【梨梨牌回馬槍牛逼。】

【……真有劃水的啊？一劃劃三個？】

【五個吧。】

【不，如果黑色衣服和彩色頭巾在梔梨面前不跳得那麽認真，我都看不出他們這會兒在劃水。】

【真沒想到跳最認真的人會是沈琉。】

【陶以其的粉絲呢？內定的人怎麽可能認真跳哈哈哈哈哈。】

【蔣氏集團搞內定也好意思問我們？讓梔梨過來誇黑色衣服和彩色頭巾不就是給內定一個說服力麽？！】

【我們其其發現其他人內定了不愛跳了不行啊？】

【我勸粉絲別太愛，誰內定找倆劃水的藝人撞上梔梨和瀟瀟過來？】

【仇洋請梔梨和瀟瀟進棚，陶以其簽的仇洋，但凡有點腦子就該猜出誰內定。】

“哥哥。”梔梨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臺上的六個藝人，望了幾分鐘，這才小聲評價道，“只有第二排那個白衣服的大哥哥跳舞不厲害。”

網友們：“……”

行行行，你說的沒毛病！

梔梨仰頭看頭上的蔣越瀟，脆聲補充道：“可是我覺得他跳得最好唉。”

網友們：“！！！”

對對對，你說的還真沒毛病！

怎麽說呢，在其他人看來完全矛盾的評價，在梔梨小腦袋瓜裏一點也不矛盾。

老師說過她跳舞不是最厲害的小孩兒卻是老師最近教課學生裏跳舞最好的小孩兒，所以這個白衣服大哥哥雖然不是跳舞最厲害的那個人但也是這六個大哥哥裏跳舞最好的那個呀。

荊特助在旁邊看著說悄悄話的梔梨和蔣越瀟，心裏忍不住想，蔣總看見這個直播回放，肯定又得和其他高層顯擺了。

梔梨小姐才五歲就懂回馬槍了！

他先前也看出了仇洋的打算，心裏正準備回去得和蔣總打小報告來著。

其實，這個廣告從企劃再到成品，蔣總都不一定能抽時間看一眼視頻，它的份量太輕了，蔣總要是什麽都過目，怕是得一天工作24小時，但仇洋將心思打在了梔梨和越瀟身上，這就過界了。

蔣越瀟繃著一張小酷臉看著臺上的藝人以及臺下的仇洋，冷冷道：“誰跳得好不重要，但你抓到豬了，抓了一只。”

【抓豬哈哈哈哈哈。】

【梔梨和蔣越瀟就是抓豬匠。】

【沈琉：我沒惹過你們任何人。】

【草！梨梨會和蔣爸爸說麽？！真說的話，沈琉就能拿到C位吧？】

【反正沈琉在我心裏不敬業的洗腦包破了。】

梔梨茫然地眨了眨眼，反應過來蔣越瀟說的豬指誰，糯聲糾正道：“哥哥，我們在抓跳舞最好的大哥哥，又不是抓豬。”

蔣越瀟看著面前一臉單純還沒意識到這次抓豬行動會帶來什麽變化的梔梨，心累地擡腳離開，也不知道徐輕盈那麽精明一個人，怎麽能生出梔梨這麽單純的小孩兒。

“哥哥。”梔梨追上去，“我們出發去技術部嘛？”

“嗯，你糖果還夠麽？”

“夠！”

陽光從窗外斜進來，將兩個小孩兒一前一後離開的身影拉成了一條影子。

梔梨在幾個部門裏發了一圈糖再回到辦公室時，已經十點多了。

剛推開門，直播間的網友們就看見結束高層會議蔣彥恒坐在辦公桌前，正低頭翻閱手裏的文件，偶爾用筆簽下一行字，桌上的杯子裏可能盛著咖啡，有熱氣若有若現。

眼尖的網友們認出來，蔣彥恒正在批改文件用的筆就是梔梨那次和畫一起送的禮物。

“爸爸！”

梔梨抱著懷裏剛收到的東西，小臉雀躍地跑到辦公桌前，“你回來啦！”

蔣彥恒擡眸，先是看見梔梨揚起的笑臉，再看見梔梨懷裏，蔣越瀟懷裏以及特助懷裏的零食，頓了頓，問道：“你們這是物物置換了？”

準確說，梔梨懷裏不光有零食還有一個平板。

蔣彥恒知道這是游戲部內部專用的平板，裏面有集團旗下游戲也有幾個希望能得到他們投資的小公司的游戲。

梔梨踮著腳，小下巴趴在桌沿，抵得臉蛋軟嘟嘟，“爸爸，什麽叫物物置換呀？”

蔣彥恒擡起手，用筆輕輕戳了下梔梨趴在辦公桌上的小腦袋瓜，“用我給你買的果糖和其他人換了這些零食就叫物物置換。”

“我沒有和他們換喲。”梔梨繼續趴在桌沿，眨巴著杏眸，眸底烏黑明亮，“我和哥哥拿果糖去謝謝他們給我們的零食啦，但爸爸公司裏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們都好喜歡我和哥哥，又給了我們這麽多零食！”

蔣彥恒瞥了眼冷冷酷酷的兒子，又被兒子冷冷酷酷地瞪了眼，心裏輕呵，他們可能更喜歡梔梨，這個兒子順帶。

梔梨知道蔣彥恒還得工作不能打擾，所以也沒再和蔣彥恒說什麽話，腳步輕快地跑到沙發那裏，放下零食，乖乖地坐下來。

既然兩個小孩兒都回來了，蔣彥恒也安心地繼續工作。

他平時的工作內容大差不差就那幾樣，周一相對繁忙些。

上午開高層會議，審閱簡歷，再和分公司、區域代理商開會匯報上周和下周的執行方案總結，再看幾眼行業新聞，政府措施。

下午有時和合作商見面，有時和部門主管談話和國外高層開電話會議，剩下就是一些視情況而定的會議。

【原來大老板也這麽忙？辦公桌上一厚摞的文件。】

【蔣氏集團旗下業務很廣，遍布國內外，蔣爸爸這位董事長肯定超級忙。】

【我同學在蔣氏集團工作，據說一個月裏，蔣爸爸有20天都在飛機上。】

蔣越瀟從櫃子裏拿了袋橙子味的果糖，又從書架上抽走他之前在這看了一半的金融書，走到沙發這邊，淡聲道：“吃糖。”

梔梨很小聲道：“謝謝哥哥。”

蔣越瀟皺眉，“你說話這麽小聲幹什麽？”

“噓。”梔梨扯著蔣越瀟的手腕讓他坐到旁邊，依然很小聲，“爸爸在工作，我們說話會打擾爸爸。”

蔣彥恒翻閱簡歷的動作，微微頓住。

他也從朋友們身上汲取了些怎麽當爸爸的建議，然而，此刻發現，他真正陪孩子的時間並不多，其中有不少還是節目組從中牽線。

即使像今天這樣帶孩子來公司一起錄制綜藝，也下意識認為讓兩個小孩兒在旁邊吃東西玩游戲，他在這邊工作看顧著點就行。

兩個小孩兒真這麽做，和他們在家也沒什麽兩樣，不過換個地方而已。

他還沒考慮到兩個兩個小孩兒會不會無聊，小不點就先考慮到會不會打擾他工作了。

蔣彥恒從一份份的簡歷分出心神，視線落在梔梨和蔣越瀟身上，“你們在公司裏晃了一圈，除了給糖還做了什麽事？”

梔梨兩只小手搭著沙發背轉過身，眼眸亮晶晶地望著蔣彥恒，“爸爸，我們說話不會打擾你工作嘛？”

“打擾？”蔣彥恒隨手將看完的簡歷放在一邊，“除非十個你——”

他隔著沙發和梔梨對上視線，話鋒一轉，平靜又理智道：“除非十個蔣越瀟在我耳邊說話才能稱得上打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相愛相殺的父子情。】

【蔣爸爸剛才可能想說十個你，也就是十個梔梨，但小棉襖太可愛，那就懟皮夾克吧。】

【蔣爸爸：別說十個梔梨，一百個梔梨也不會打擾我。】

蔣越瀟猛地扭頭，語氣很沖，“我都懶得和你說話！”

蔣彥恒揚眉，似笑非笑道：“所以我不會被打擾。”

蔣越瀟：“……”

可惡！這人說話比從前多還比從前氣人！

梔梨倒是沒聽出蔣彥恒話裏話外的意思，還認真地想了想，真有十個哥哥或者十個她圍著爸爸說話，那肯定聽不清說了什麽，肯定會打擾呀。

“我和哥哥先去了廣告部！”梔梨不習慣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索性不拆零食，小嘴叭叭叭地和蔣彥恒說起在公司做的事情，“廣告部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工作都超累噠！”

蔣彥恒看著梔梨說話時臉上比剛才還燦爛的笑，突兀地生出一種類似酸澀的情緒在向心臟蔓延，小不點也太容易滿足了。

不用他陪著玩，單單說些話就能開心成這個樣子。

他一心二用地看著簡歷，搭話問道：“他們很累？怎麽看出來的？”

梔梨脆生生地回答：“他們的桌子都收拾得很幹凈喲！又工作又收拾桌子多累呀。”

蔣彥恒雖然沒擡頭，但語氣很是配合，“收拾桌子確實挺累。”

摸魚看直播的廣告部員工：“……”

“我和哥哥還去了攝影棚找宜彩姐姐，紮著丸子頭的那個大姐姐！”梔梨也不管蔣彥恒會不會看，自顧自地在腦袋瓜上比劃著小拳頭當作丸子頭，“宜彩姐姐在拍、拍——”

蔣越瀟見梔梨卡殼，冷聲道：“拍廣告。”他才不是想和二百五老父親說話，單純是梔梨忘詞了！

蔣彥恒效率很高地處理完了今天的簡歷，繼續問道：“然後呢？”

“我們看見六個大哥哥在跳舞，一個叔叔說他們是在競爭C位。”梔梨說到興頭都快在沙發上站起來了，“中間的位置就是C位，只有跳舞最厲害的人才能站在C位！”

梔梨朝蔣彥恒伸出一只小手，攤開五根手指，脆聲道：“我和哥哥學著狼抓小豬回去看跳舞最好看的大哥哥，然後就看見有五個大哥哥跳舞都特別厲害！有一個哥哥跳舞最好看！”

蔣彥恒：“？？？”

“仔細說說。”

他想看看小不點這個矛盾的結論怎麽得出來的。

荊特助從桌上拿走蔣彥恒看完的簡歷離開辦公室，衣服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聲，拿出一看，來了條新短信。

【剛剛的廣告拍攝C位已經被彭總定給了陶以其。——廣告部三組宜彩】

荊特助看見這條信息，神色詫異。

這麽直截了當地說出來，倒真不像宜彩的作風。

他們公司涉及的行業廣，產品多，大大小小的廣告也數不勝數，有些廣告由蔣總拍板，有些廣告由再往下的高層拍板。

個別廣告不涉及企業根本的廣告，高層會內定人選在集團內不是什麽秘密，有蔣總在上面壓著，高層內定也不敢內定太離譜或者讓公司形象有損的人，絕大部分還是進行了刪選。

若是沒刪選就內定還順利上了廣告，那就說明這位高層心大了，早晚出現在蔣總踢出公司的名單裏。

不過，宜彩的這條信息也不算太出格。

荊特助看了看辦公室裏正在和蔣彥恒繪聲繪色描述攝影棚見聞的梔梨，在聊天框裏輸入一行字，【謝謝，我們已經在梔梨小姐的帶領下抓到了唯一的一只豬。】

宜彩：“？？？”

宜彩自從發出這條消息就忐忑不安，還在心裏做了極壞的打算，那就是被高層發現日後給她穿小鞋，不得不體面地交出辭職信離開公司。

哪怕不做極壞的打算，稍好一些的情況也該是荊特助讓她用證據說話吧？荊特助不問證據就算了，怎麽還扯到了無關的抓豬上？

陶以其和兩個同公司的藝人跳下臺子，看也沒看論身份也是他們合作方的宜彩，徑直朝仇洋走過去，臉色不悅，“跳了半天，一點用也沒有。”

“誰說沒用的？梔梨看不出誰跳得厲害，直播間的觀眾也能看不出來？”仇洋一邊從兜裏拿手機一邊出主意道，“反正你們下午沒其他行程，待會兒直接在蔣氏的食堂吃午飯，和梔梨，蔣越瀟打好關系。”

他說完，嘿嘿笑道：“我已經讓公關部改稿子了，你們三個認真跳舞的視頻早就上了熱搜。”

剛解鎖手機，仇洋一楞，“怎麽多未接來電？”

他來攝影棚前剛和蔣氏集團的那位高層見了一面，擔心手機響了讓人不高興，這才弄了靜音，怎麽一會兒的功夫就冒出六七個未接來電？微信消息也有十幾條？

翻看微信，剛看了兩條消息，仇洋臉色煞白，連握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

陶以其三個人註意到仇洋的變化，心裏驀地生出不妙的預感，他們不由上前，看向仇洋的手機屏幕。

[你怎麽做事的？！陶以其內定被發現了！]

[網上風評都快控不住了，你人呢！]

[仇哥，看直播，蔣總好像知道了……]

仇洋慌亂地點開直播間，正好看見梔梨剛和蔣彥恒說完跳舞最厲害的評判標準，這個小孩兒怎麽什麽話都往外說啊！！！

辦公室裏。

蔣彥恒打了內線，讓人把廣告詳細策劃案和競爭C位的視頻送來，來人還是梔梨認識的宜彩，太激動了，走路都帶風。

他翻著策劃案裏的負責人和人選調查，淡聲問道：“你認為白衣服的大哥哥跳舞最好？”

梔梨重重點頭，“對呀！”

蔣彥恒合上策劃案，看了兩眼電腦裏正在放著的視頻，“行，讓他當C位，叫——”

宜彩適時出聲道：“沈琉。”

【臥槽！！！沈琉撞大運了！】

【沈琉快來謝謝梔梨！！！】

【什麽鬼啊？！蔣彥恒這麽做和內定有什麽區別？】

【圍觀陶以其粉絲發瘋。】

【區別大了，蔣爸爸難道聽梔梨說完就定下了？藝人背景調查和C位競爭的視頻都看了才下的決定！】

【我從這鏡頭瞄了眼藝人背景調查，怎麽陶以其和他公司那兩個的調查才兩行字啊？其他三個人詳詳細細列了兩頁呢！】

【畢竟內定的人啊，查了也沒用。】

梔梨噠噠噠地跑過來，“爸爸，廣告的C位不挑最厲害的人得挑最好的人麽？”

蔣彥恒還在想怎麽收拾涉及此事的那個高層，聽梔梨問起，隨口答道：“當然。”

聞言，梔梨回頭看向蔣越瀟，突然松了一口氣，“幸好哥哥從前不用競爭C位。”

蔣彥恒從喉嚨裏溢出聲短促的笑。

蔣越瀟小臉冷漠，難得幼稚道：“我現在能競爭。”

“嗯嗯！”梔梨開心道，“從前的哥哥學奧數是最厲害的人，但現在的哥哥學奧數是最厲害也是最好的人！”

蔣越瀟冷漠的小臉冷不下去了，唇角半揚不揚，心裏泛著點愉悅。

梔梨說到C位又想起一件事，“爸爸，C位不是正中間的位置嘛？只有白衣服大哥哥一個人的話，能算C位麽？”

“那你再挑兩個跳舞最好的人。”

“爸爸和哥哥也挑吧？”梔梨舉起兩只手手，躍躍欲試道，“我們可以舉手投票！”

蔣彥恒&蔣越瀟：“……”

在梔梨期待的眼神下，蔣彥恒和蔣越瀟誰也沒說出半個拒絕的字，用沈默答應了梔梨，於是，本來都準備離開的宜彩，莫名其妙地當上了裁判。

她等梔梨，蔣越瀟和蔣彥恒都看了完整的視頻後，清了清嗓子，“認為顧、黑衣服跳得好的請舉手！”

不管他姓顧還是姓古，在梔梨這裏，他只有一個名字，黑衣服！

蔣彥恒臉色很冷，蔣越瀟臉色也很冷，但再冷也不影響他們面無表情地擡了擡手，而梔梨也高高地舉起了手。

一分鐘後，結果已出。

白衣服，黑衣服，彩色頭巾入選廣告拍攝。

此結果由顧不上吃零食的梔梨，顧不上看書的蔣越瀟，和繁忙工作中抽出時間的蔣彥恒親自票選，再由直播間全體網友親眼見證，全程公平公正公開。

網友們紛紛敲下彈幕，羨慕道：

【你們三個，面子真大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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